孽緣
■謝雄鷹 著
第五章 成家立室(九)
“你這個混蛋,說你就說你啊,怎么老往我這扯?”只見謝紅柳臉上立時紅霞滿天,有經驗的人都可以看出,那樣子,只有心藏愛情秘密的女孩,才會升起這樣的紅云,她不好意思地瞟了謝嘉生一眼,聲音嬌媚地說,“別聽他們胡扯,是謝菊梅想嫁老公了,叫我來陪她,我才來當‘電燈泡’的!”
這時,性子潑辣的謝菊梅沖著謝紅柳恨恨地橫了一眼,拿起拳頭向著謝紅柳說:
“你再說,你再說,我的拳頭可是不長眼睛的!”
謝紅柳躲到謝明德的背后,更加放肆地叫了起來:
“姐夫,救命。】旃茏∧氵@個潑婦老婆吧!”
謝明德大方著說:
“沒那么離譜吧?怎么一見面就成我老婆了?娶老婆有那么容易嗎?老實告訴你,女孩子不要亂說啊,到時吃虧的是你們!我們男孩子沒什么的,你說是我老婆,我就白白賺了的,不要白不要呢!”
謝菊梅嗔了謝明德一眼:
“你想得美,世界上有那么便宜的好事?到時候別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!”
謝明德胸有成竹:
“告訴你,再潑辣的女人,只要到了我的手上,都會成為手下敗將的,你必須有思想準備,免得到時后悔!同時,我要毫不謙虛地告訴你,我是上天派來征服女人的,只要成了我的女人,我自然就有辦法征服她,她必定會被我調教、或者說是改造得馴馴服服,妥妥帖帖,如同一個依人的小鳥!”
“呿,吹吧,吹吧,這年頭吹牛不用上稅是吧?”謝菊梅容不得謝明德如此囂張,正想借此殺殺他的威風,否則,日后就不好調教了,“我是有名的‘辣女’,我也是上帝派來專門征服男人的,哪個不聽話的男人,到了我的手上,都會俯首帖耳,乖乖地聽我使喚。通常的情況是,沒能耐女人的老公是從奴隸到將軍,而我將來的那一位,沒成為我的丈夫之前是將軍,成了我的丈夫之后就成奴隸了。持懷疑態(tài)度者,歡迎前來一試!不過,我要忠告粗狂人,不要認錯了對象,免得后悔藥是不治病的……”
謝菊梅一口氣說了那么多,而且還那么狂,謝紅柳上前捂著她的嘴巴,不許她繼續(xù)往下說:
“夠了,夠了,比男人更男人了,再說下去,可要把男人都嚇跑了,到那時,這個世界還有哪個男人敢娶你做老婆?”
謝明德又乘勢幽了一默:
“是啊,話不要說過頭,嚇誰呀?我們大老爺們,能隨便被嚇倒嗎?打個不太雅觀的比喻吧,身上長著一個大公雞的,難道還怕一個身上連個小雞雞都沒有的不成?”
謝明德還沒說完,大家已經笑得前俯后仰,說謝明德身上長著一個大公雞,太嚇人了,將來若為哪個開明人士所發(fā)現,一定會整理成文,記入吉尼斯紀錄。
一陣大笑之后,忽然大家一陣沉默下來,不再打打鬧鬧了。
是啊,人生自然是有正經事的,譬如前面扯到的關于嫁老公和娶老婆的問題,其實是一個很實在、很具體、很坦然、又很必然的問題,且是人生不可回避的。是人,都要長大,都會老去,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,一旦青春長成,都會進入到諸于兩性如何組合的問題,即婚姻嫁娶的問題。眼前的謝明德、謝嘉生、謝菊梅、謝紅柳,青春都長成了,主題也就自然會進入的,誰也回避不了,而且就其客觀實際情形而言,其實誰也不想去回避、不愿去回避、不可能去回避,相反的是,誰都盼望人生有這個主題,誰都盼望這個主題的早日到來,誰都盼望這個主題的順利進入,并且結出一個甜美的果子,讓充滿神秘的人生更加美滿和幸福。因此,他們就不能不鎮(zhèn)定下來,嚴肅地去思考這個問題,進入這個主題,描繪這道風景,享受這份甜蜜。謝明德自然是無限想往、無限憧憬的。他首先打破了這份寧靜,對著其余三位同伴說:
“笑也笑過了,鬧也鬧過了,追也追過了,打也打過了,紙也捅破了,遮羞布也就沒有必要將原本陽光的臉龐蓋住,因為男女之愛,配偶之求,是人類生命的必然,是人類生命延續(xù)的必然。所以,我就開門見山,直言不諱了。我首先表個態(tài),如果謝菊梅真的喜歡我,我不會反對——啊,我這樣說,也許有失妥當,我們潑辣勁十足的謝菊梅同志也許會不喜歡,因為這句話比較生硬,不夠甜蜜,不夠恬美,而且其意義也有謝菊梅同志主動追求我、而我是站在比較被動的位置接受她之追求的意思,這是萬萬使不得的,因為如果這樣的話,便有了貶低謝菊梅而拔高我之嫌,這是我們無比優(yōu)秀的謝菊梅同志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。所以,現在我要以比較高的姿態(tài),拿出男子漢的寬廣胸懷,修正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,就算謝菊梅同志先向我表達了她的那個意思,也是我占主動的,就是說,是我喜歡謝菊梅同志,她才喜歡我的。這樣,無形中就提高了謝菊梅同志的威信,有利于培養(yǎng)階級感情,搞好革命團結。當然,作為男同志,也應該有一種謙讓精神,有男子漢的寬廣胸懷和氣度,所謂‘好男不跟女斗’,正是這種謙讓精神的體現,是應該好好地發(fā)揚光大的,F在,我鄭重宣布,我喜歡謝菊梅,我愛謝菊梅,如果她愿意,如果她喜歡,如果她父母支持,我愿意娶她為妻。當然,在尊重上述原則的前提下,我也會尊重我父母的意見,盡管我父母一向痛愛我,我選定的事情,他們都會支持,但我還是會履行這個規(guī)矩和禮節(jié)的,不會自作自為,目無尊長。這是我的態(tài)度,F在,該輪到謝嘉生和謝紅柳了。原來,謝紅柳是不認識謝嘉生的,現在無巧不成書,你們不期而遇,也許就是一種緣分,謝嘉生遲不來早不來,偏偏謝紅柳來了他才來,這就不僅僅是時間的巧合,而是意味著情緣的巧合了。從這個角度上來理解,我非常支持你們走在一起,兩位意下如何?”
這突如其來的情緣,這天降大任般的情緣,來得過于迅猛和突然,猶如暴風驟雨,令謝嘉生應接不暇,措手不及。說實話,長這么大了,他還沒考慮過關于愛情方面的話題。不是他不懂得愛情,不是他不需要愛情,而是客觀條件確實令他無法觸及到這個主題。一是年齡尚幼;二是家居窮山僻壤。這兩個因素,猶如兩個瓶頸,極大限度地制約著他的所有夢想,F在,不需他考慮,愛情從天而降,從心底上說,他是無限喜悅的,求之不得的,他根本拿不出具體的理由來拒絕,也絕對沒有理由來拒絕。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愛情,他卻不求自來,怎不讓他喜不自勝,欣喜若狂?于是,他不敢考慮,也來不及考慮,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語道:“我沒什么意見,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呢!再說了,我家在山溝溝里,人家愿意嫁到山溝溝里去嗎?至于我父母嘛,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,山溝溝里的孩子能娶上老婆就不錯了,還有什么資本挑三揀四呀?”
(未完待續(xù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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